陈嘉珉：加快转变经济稳步的增长方式（三）

时间: 2024-01-20 09:35:26 |   作者: 爱游戏平台app下载苹果

  牺牲劳动是啥意思？就是你凭生产资料所有权、分配权、支配权尤其定价权，无偿占有别人的劳动和产品，让劳动者作出不计酬劳、得不偿失的贡献。我们的劳工，他就像矿山、环境、工具一样，任由你摆日才开始实施，在这之前他不能讲条件，没有定价权，得不到应有的报酬，这就是牺牲。现阶段中国的劳动者，他们所付出的必要劳动获得了一定报酬，但是他们剩余劳动的大部分，却被政策所保护的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者给剥夺了。美国《》专栏作家随着冷战结束以来的全球经济发展形势的改变，投资者涌到这一些地方，集权的国家计划经济已成为有利于私人产业所有话说：“这是一种由美国人所引导的趋势，这种趋势推动国际贷款机构鼓励私人企业的发展，开放这些市场，并从政府手中得到工业所有权。”外资通过超国民待遇获得发展中国家的工业所有权，在发展中国家政权力量的保护下，进一步剥削发展中国家的廉价劳动力，而中国恰是世界上劳动力受剥削程度最深的国家之一。的经济稳步的增长和出口创汇，很大一部分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带来的，劳动者获利菲薄，你没有给足劳动者应得的劳动报酬，你让他做出了巨大牺牲

  国家商务部长曾经感慨：中国需要卖8亿件衬衫才能换来一架波音飞机。2005年我国出口177亿件服装，平均每件仅为3.5美元，平均每双鞋的价格不到2.5美元。如果你给足劳动者的劳动应值的报酬，不要剥削它，我们出口的衬衫就会涨价，就不会这样便宜，可能卖4亿、5亿件就能换一架波音飞机。那么这个被剥削的剩余价值给了谁？给了外国的投资者，因为出口产品的大部分是外资公司制作的。我们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同样是30年经济起飞，日本劳工工资赶上了美国，而中国劳工工资却只有美国4%。在中国入世5周年的当天，中央电视台反复播报，中国入世5年来为美国家庭节省了1/5的生活费，美国摩根土丹利公司的调查也显示，美国消费者因购买中国廉价产品而节省下来的美元就高达1000亿。

  世界经济发展到今天，出现一个怪现象，就是中国进口产品价格持续上涨和出口产品价格下降同时并存。例如这些年由于中国进口，导致世界矿产品价格以年均70%的幅度上涨，世界海运价格更是以年均170%的幅度上涨，而中国出口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却是逐年下跌。我国进口用汇最多的原油、成品油、铁矿石、钢材、大豆、植物油、飞机等品种，都是国际市场上涨价最大的品种；而中国出口创汇最多的服装、家具、零件、纺织品、塑料制品、电视机、皮鞋、布鞋等品种，则大多是国际市场上很少涨价的品种。中国就是靠这些廉价的巨额劳动，积累了1.8万亿美元的外汇存底。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反过来又以我们贸易的巨额顺差为由压迫人民币升值，并以外汇存底的大幅度贬值，要挟中国政府高价进口西方国家产品。中国进口的高档轿车价格，高出海外市场行情报价两倍以上，例如劳斯莱斯“幻影”型系列，海外零售价约40万美元，在中国的成交价却高达百万，年初北京一位房地产开发商就以200多万美元买走了一辆劳斯莱斯最昂贵的“幻影”型轿车。中国进口的中档轿车价格也高于海外市场一倍左右。进口化妆品和奢侈品的价格，更是高得离谱，去年中国南方奢侈品展览会上，一件翡翠首饰价格高达8000万人民币，随后举办的上海第二届奢侈品展览会，4天成交额就超过5亿人民币。外国奢侈品公司潮水般涌入中国，各地开设的店面已超过300家，许多国外地摊上的廉价货也拿到中国当高档商品卖，价格上千元的法国干红，在当地不过是地铁乞丐都常喝的驱寒饮料。拥有知识产权的进口产品价格更是邪乎，微软Window98操作系统在美国的上市价格是50美元，相当于400多人民币，拿到中国来卖6999块钱；现在流行的WindowXP操作系统，捆绑价格更是达到了65000块钱的天价。有人说假如没有盗版市场的支撑，微软垄断价格足以让中国95%的用户退出电脑应用领域，中国信息化水平至少要倒退20年以上。

  为什么我们的劳动不值钱？从技术层面讲，著名经济学家有个“6＋1”产业链理论能回答这样的一个问题。教授以浙江生产的玩具芭比娃娃为例，芭比娃娃出厂价是1美元，到美国沃尔玛超市卖10美元，中间9美元是怎么创造出来的？郎教授说这个创造过程是一种大物流概念，包括产品设计、原料采购、仓储运输、订单处理、批发经营、终端零售六大块，就是这一个产业链上的六大块创造了9美元的价值。中国制造业不在这个“6＋1”产业链的六大块里边，而是在“6”之外的“1”里边。我们这个大国制造业有两个特点：一是浪费资源、破坏环境、剥削劳动；二是最不赚钱，只创造1美元价值。美国人的那六大块也有两个特点：一是不浪费资源、不破坏环境、不剥削劳动；二是最赚钱，创造了9美元价值。最赚钱的六大块是需要有知识的人干的，可是中国有知识的人插不进去。中国产业工人辛辛苦苦创造1万元的产值，就同时替美国创造9万元的产值，辛辛苦苦创造100万元的产值，就同时替美国创造900万元的价值，结果中国经济越增长，美国越富裕，原因是中国的劳动不是付出在“6＋1”产业链最值钱的环节上。中国人向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提供了一双鞋子，但中国制造鞋子的劳工却是穷人，就是你的劳动不值钱，你的劳动是付出在那个六大块之外的最不赚钱的生产环节。利用中国的原料和劳动制造的鞋子，耐克出厂价是2美元，人家一转手就卖200美元；日本人在中国山东买大蒜每斤1元，运到日本卖50元，原因是你做的只是那个“6＋1”之“1”里边的工作。这就是产业链分工，在这个分工之下，中国厂家通过牺牲资源、环境、劳动为美国创造了9倍的产值。我们牺牲劳动积累的都是血淋淋的外汇，都是破坏环境、浪费资源的外汇，而且是在不断贬值的外汇。在国际产业链中，中国企业牺牲资源、环境、劳动只赚到10%的钱，而对于外商，他通过产品设计、研发以及采购、仓储、订单处理、批发、零售就赚到了90%的钱。换句话说，我们就是用这不到10%的价值，积累了1.8万亿美元的外汇存底，说明我们同时为国外贡献了18万亿美元，差不多是全中国80年工资的总和！

  中国劳工的劳动不值钱，根据教授的观察研究，从技术上讲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外商透过掌控全球产业链，可以轻而易举地挑起中国厂商之间的价格战，进而压迫中国制造业走向自杀性的恶性竞争。如何挑起价格战呢？比如一个美国进口商手中有1亿元订单，第一年它给A厂5000万，给B厂3000万，给C厂2000万，给大家很好的利润，鼓励大家好好干，来年会增加订单。到第二年，美国进口商给B厂4000万，给C厂3000万，只留给A厂3000万，这时A厂肯定不敢有怨言，而且甚至会表示愿意压低报价。为什么A厂愿意压低报价？因为不压低报价拿到和上一年同样数量的订单，它就会浪费包括厂房、设备、技术工人在内的两千万生产能力。代工业有个严重的问题，就是一次性固定投入的扩产容易，一旦扩大的生产能力形成之后，维护成本会逼着代工厂不敢减产，因此只有压价抢订单，这是恶性自杀的第一回合。而实际上，真正的惨剧还在第三年，按照我们代工厂的惯性思维，B厂会扩大到4000万产能，C厂扩大到3000万产能，而A厂还会维持5000万的产能，这样就过剩两千万的产能。现在美国进口商可以跟三家摊牌了：你们现在的产能总共有1亿2千万，而我手中只有一亿订单，我只需要你们当中任意两家就足够了，有一家今年要被淘汰出局。然后引入网上同时报价系统，让三家在短时间内同时独立报价。结果一目了然，可能B和C开出的价格仅有成本价，而A甚至报出一个低于另外两家成本价的亏本价格，因为不开工就只能亏钱，而开工还能少亏一点。大家想想，像这样被定位在“6＋1”的“1”里边，而且是残酷竞争的“1”里边，你的劳动怎么能获得合理的报酬，你的劳动如何能够不被剥削？国内从去年以来到现在，已经有近7万家企业倒闭，其中绝大部分就是被这个“6＋1”产业链机制给活活杀死的，我们的产业工人不仅是牺牲劳动的问题，现在好多人又面临着失业。中国人民银行最近有个重要举措，就是从后天即10月15日起，下调存款类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从10月9日起下调一年期人民币存贷款基准利率各0.27个百分点，其他期限档次存贷款基准利率也作相应调整。国务院还决定自10月9日起，对储蓄存款利息所得暂免征收个人所得税。我们大家都希望这些调控措施能够对刺激生产、增加就业和劳工收入起到一定作用。

  我们介绍教授的“6＋1”产业链理论，是讲在生产领域内中国劳工遭受剥削的情况。近年来西方金融财团压迫人民币升值，也是对中国劳动的一大剥削，而且这个剥削更厉害，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剥削。在今天的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不是买卖粮食，不是买卖黄金，甚至不是买卖毒品，而是买卖货币，这叫虚拟经济。虚拟经济控制了实体经济，控制了全世界。例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国际金融集团炒作日元，从1美元兑120日元炒到1美元兑240日元、1美元兑480日元，整个日本经济被笼罩在迅猛的通货膨胀中，日本到今天的房价都还未达到八十年代的那个高水平，这时投资100亿美元，可兑换48000亿日元。当金融炒家们获得足够的日元后，就迫使日元升值，返回到1美元兑120日元的汇率水平，48000亿日元就变成了400亿美元。大家看，这个剥削手段是杀人不见血的，而且是完全合法的，我们中国的劳动者也遭受了这种剥削。人民币升值是对美元汇率升值，对国内的购买力却是贬值，这一升一贬把中国老百姓的钱转移到了外国老板的腰包里。我们1万8千亿外汇存底，其中三分之二以上是美元资产。大家要注意，美元已经不是美金，美元在1971年已经和黄金脱钩。现在的美元是什么啊？就是美联储印刷厂印刷的纸张，它想印多少就可以印多少。随着美元印刷数量的增加，用欧元计算的美元资产几年来已经贬值50%，2005年中国外汇存底中的7000多亿美元就被蒸发掉了一半，蒸发的购买力相当于2005年全国工资的总和，2006年按人民币计算的外汇存底又被蒸发掉6%，相当于600亿美元，超过全国医疗教育养老金的总和。我打个比方给大家说明，2003年第一季度原油价格不到30美元一桶，现在是90多美元，但今年7月曾一度冲击150美元大关，比2003年第一季度涨了4倍；这就是说，假定2003年第一季度中国就有1.8万亿美元外汇存底的话，以石油美元来计算，今年7月就只剩下3600万美元，80％被蒸发掉了。所以有人说美国民众用一堆“纸”消费了全球大量资源，美国跨国公司用一堆“纸”占有了全球大量财富，美元掌握了世界各国的命运。现在就有人警告，当心我们这样一个世界头号美元纸张储备大国的1.8万亿美元外汇存底被变成一堆废纸。这个警告提醒我们，我们现在这种靠牺牲资源、环境、劳动来增加外汇存底和做大GDP的做法，很危险，不能再继续了。

  牺牲劳动不仅表现在牺牲劳动者的收入上，更严重的是牺牲劳动者的健康和生命。我看到一份资料记录，作为中国出口基地的珠三角，每年仅冲床工人发生的断指事故就有3万多起，被机器切断的手指头超过4万个。有人对深圳800万民工做过调查，每5人中就有1人受过工伤或患过职业病，深圳有的厂家两年就换一批工人。当地政府部门为维护社会稳定，近两年已不再做工伤事故统计。为避免伤残民工打官司影响经济效益与社会稳定，珠三角一些地区把外来民工正常的诉讼时间拉长到三年以上，迫使伤残民工因耗费不起时间、钱财只能放弃权益。广东一个市的政法委书记，在解释为何需要让法院判决民工败诉时，赤裸裸地说：“很简单，我这里民工多的是，引进外资却很难，不替外资说话替谁说话？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据《参考消息》报道，中国每亿元GDP工伤死亡1人，2003年就死亡13.6万人，有人就说是名副其实的“带血GDP”。政府能够统计到的死亡数字，要么是国有企业，要么是死人较多的特大事故，私企和外企平常死一两个人根本到不了统计部门。近十年来由于舆论开放，中国矿难一直让世界震惊。2001年到2005年，全国煤矿死亡10人以上的矿难平均每周发生一次，中国每年出口8000万吨煤的代价，就是平均每年死亡6000多人，相当于每天死亡17人。按照这一个数字计算，中国每百万吨煤的死亡率是美国的100倍、俄罗斯和印度的10倍，死亡率位居世界之首，死亡人数超过世界其它各国总和。

  为什么矿难事故久禁不止、久治不愈。2004年我写过一篇文章，叫《“官媒勾结”是矿难之首》，在《经济日报》上发表时标题被改成了比较温和的《堵住矿难源头》。我在文章里边说矿难事故久治不愈最大的根源，是有和职务犯罪在里边。几乎每一次大的矿难事故，纪委和检察机关一查，都会查出的惊人内幕。就全国产煤地区而言，不知有多少违法经营、内藏安全风险隐患的煤矿至今还在“官煤勾结”的保护伞下“安全”生产，这是地方煤矿安全事故屡禁不止、久治不愈的主要和根本结症。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就要求严厉查处乱采滥挖矿产资源的违法违反相关规定的行为。矿产资源的违法开采不只是带来伤财害命的安全问题，而且导致非常严重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官煤勾结，无论是占股或受贿都极其隐蔽，不留字据也不走账，一些官员和执法人员与矿主之间不仅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体，而且结成顽固的“防守同盟”，调查这类案件没有相关政府部门和检察机关的专业化介入根本就查不清。

  关于矿产资源开发中的问题，大家可能会联想到一个人，这个人用算命先生的话讲是“背时”透顶了，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老没得“耳信”。2003年4月，这位先生53岁任北京市长不到3个月，因为治理非典不得力被免职，之后在国务院南水北调办公室“赋闲”4年；2007年9月获任山西省代理省长，仅3个月又因洪洞县特大矿难事故向国务院作检讨；今年1月才正式当选山西省省长，刚坐热不满8个月，又出个死伤近300人的安全事故，9月14日引咎辞职了。同志们，这个人的仕途坎坷折射出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矿产资源开发中的有些问题很严重，已经不是一两个高官能有回天之力来解决。

  以上我们反思了三十年来牺牲资源、环境、劳动这种“高消耗低收益”增长方式存在的问题。报告在总结过去五年党和国家工作中存在的突出差距、困难和问题时，严肃而明确地指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经济稳步的增长的资源环境代价过大”。同志们想想，这种依靠大量牺牲资源、环境、劳动的增长方式，还能继续下去吗？现在这种增长方式的局限性和瓶颈状态已然浮现，特别是能源资源和环境的制约日益严重，有些地方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更可怕的是现今这样的情况仍在继续，以高能耗、高污染、廉价劳动为支撑的国有经济仍在超快速地增长。今年上半年，大中型国有企业尤其是高能耗国企的营业收入增长在30%以上，净利润增长也接近30%，说明以牺牲资源、环境、劳动来刺激经济稳步的增长的方式还在发挥巨大作用。

  我们现在的地方政府有两种巨大的依赖性，一种是穷尽式开挖自然资源，一种是招商引资。说得严重一点，这两种依赖性已经不亚于瘾君子对的依赖性。同志们，依赖性这样的一个东西非常可怕，例如医学专家说吸烟会引起肺癌、慢性支气管炎和肺气肿等多种疾病，而且对他人健康也会带来极大危害。可是你有办法让人们不吸烟吗？可能我们在座各位吸烟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一吧，原因是你对它有依赖性。控制一个人和组织最好的办法是培养他的依赖性。我在网上看到一个“种桑误国”的故事，说一个大国的皇帝想控制周边小国，但他不用带兵打仗的办法征服它们，他命令本国的大臣穿丝织品做的衣服，但国内只准种粮食而不准种桑养蚕，这个大国的丝织品就只能依靠进口，且价格猛涨。其他小国看到有利可图，就纷纷不种粮食，把种粮食的土地都改种桑树，全力发展养蚕缫丝，靠卖丝绸赚大钱。过了几年，这个大国皇帝又命令大臣们穿布衣，并不准卖粮食给其他小国，这些小国的人纷纷饿死，于是这位皇帝就轻易地获取了这些小国。这个大国皇帝是怎么征服这些小国的？他是用培养小国依赖性的“种桑”战略来征服它们，所以依赖性这样的一个东西非常可怕。我们现在的挖矿、引资，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人要用这个“挖矿”、“引资”战略来培养我们的依赖性，从而最终控制我们。原来我们说两广进口越南廉价优质的煤冲击了我们黔西南州的煤炭市场，可是国际金融财团有些人，他不只是想控制越南出口煤，他还想要越南从中国进口煤，这不是笑话吗？我们听起来应该很高兴，但他的目的是要培养你全部挖、深入挖、加速挖的依赖性。越南会听话吗？它肯定不听，越南现在被搞一手空前的金融危机，这个里边一定是有猫腻的。目前外资在华的投资额已超过我们国家进出口总额的55％，说明中国慢慢的变成了高度依赖外资的国家。

  本世纪前半期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是实现现代化的关键时期，这个新阶段的发展目标是什么？十六大提出要在本世纪头20年，集中力量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国内生产总值到2020年力争比2000年翻两番，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显著地增强。”2005年10月召开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按照十六大对本世纪头二十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总体部署，提出了“十一五”时期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第一个主要目标是：在优化结构、提高效益和降低消耗的基础上，实现2010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比2000年翻一番；资源利用效率明显提高，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源消耗比“十五”期末降低20％左右。去年的报告再次明白准确地提出，要“实现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到2020年比2000年翻两番”。2000年的人均GDP是856美元，到2020年翻两番就是接近3500美元。我们现在是1800美元，达到3500美元还要再翻一番。十六大、提出的3500美元发展目标，其实就是分阶段落实“三步走”发展的策略的第三步。第三步发展的策略是到本世纪中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人民生活比较富裕，基本实现现代化。现在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同志们，就是实现上述2020年和更远的2050年发展目标，到底依靠什么？继续依靠已有的发展模式和增长方式行不行？

  我们反思三十年发展模式的结果是，过去的经济稳步的增长方式严重违背科学发展观，必须要加以转变。现在实现新阶段发展目标，不能继续依靠牺牲资源、环境、劳动这三个要素了。十六届五中全会要求，“十一五”时期必须加快转变经济稳步的增长方式。国家“十一五”规划纲要提出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的第二条原则就是：“必须加快转变经济稳步的增长方式。要把节约世界资源作为基本国策，发展循环经济，保护生态环境，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促进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发展循环经济是一件大事，例如酿酒的酒糟不能丢了，可拿来生产砖头。大家别小看这个砖头，河南省改革开放以来发展城市盖房子，把近万亩土地的表层泥土用来生产砖头，结果庄稼就种不成了。报告在“促进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这一节中，专门有一个问题是谈“加强能源资源节约和生态环境保护，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在这样的一个问题里边精确指出：“坚持节约世界资源和保护自然环境的基本国策，关系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和中华民族生存发展。必须把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放在工业化、现代化发展的策略的突出位置，落实到每个单位、每个家庭。”在同一节的“深化财税、金融等体制改革，完善宏观调控体系”这样的一个问题里边，又明确要求：“实行有利于科学发展的财税制度，建立完整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环境补偿机制。”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指出，要“改革资源税费制度，完善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环境补偿机制”，同时要“取消或降低高耗能、高排放和资源性产品的出口退税”，其目的是要限制高耗能、高排放和资源性产业的发展。

  我们前边解释了牺牲的含义，说牺牲是一种没有回报、不计得失的壮烈神圣的贡献。你那个资源，挖空了、浪费掉了，就不会再有了。你那个土地，它应该是干什么的？中国古人说“五谷食米，民之司命”，土地是老天爷拿给你种粮食的，可是你从土地上把肥泥挖掉，从几米、十几米深处开始浇灌钢筋混泥土，它能再恢复生产粮食吗？把环境污染、破坏了，还能复原吗？三十年来安全事故、工伤事故死亡的劳工，这些人还能再活过来吗？所以叫牺牲，叫没有回报、不计得失的壮烈神圣的贡献。这种资源消耗巨大、环境成本超高、牺牲劳工过度的经济稳步的增长方式，不论是社会主义或资本主义，都是一个市场经济国家经济起飞阶段、资本原始积累阶段难以避免或许是必须经历的过程。但是这样的一个过程不能太长，三十年已经足够了，太长会掏空国家发展的基础，导致国民经济崩溃，甚至会出现无法收拾的社会、政治和国家安全问题。经济发展就像一场马拉松赛跑，运动员开始跑前一段路的时候，可以依靠肌体力量支撑前进，但是越往后跑就越没有劲头，就来不起气了。大家爱看足球和篮球赛吧，大家看我们中国运动员，相比欧美运动员体能很弱，跑几下就满头大汗，跑不动了；我们现在的经济，也像我们的运动员，跑不动了，不能再跑了，再牺牲资源、环境和劳动跑下去，就会倒在赛场上，最后把自己也牺牲掉。而要一直跑下去，就必须在体内装入一种永动机制，对一个国家来说，这种永动机制就是科学技术创新。只有创新才能提供发展的无穷动力，走上科学发展的道路，推动经济稳步的增长从资源依赖型转向创新驱动型，实现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

  关于创新驱动型经济稳步的增长方式，我们下个月底还有一个“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课，到时再和大家详细谈。